前段时间带孩子到马来西亚仙本那去玩，去之前有朋友跟我提醒，说如果在海上遇到巴瑶族的小朋友乞讨，千万不要给钱，因为如果一旦给钱就会遭到一群小朋友的疯抢，最终无法收场。

我问朋友，难道没有人管吗？朋友告诉我说，这个民族的人没有国籍，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

我们都听说过吉普赛人，知道他们终其一生赶着大篷车在亚欧大陆流浪，可是却极少有人听说过被称为“海上吉普赛人”的巴瑶族人，他们在马来西亚、菲律宾和印尼之间的海洋上流浪，他们没有国籍、居无定所、靠乞讨和售卖海鲜、椰子为生，永远生活在大海上，终生不能上岸。

没有国籍，拿身份证怎么办？又是如何生存的呢？带着这些疑问，我了解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国籍的民族，并且在旅游的时候近距离接触了这个民族的人。

他们被称为“海上吉普赛人”，生在天堂，活在地狱

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是马来西亚的沙巴州，那里有美丽的银白色潜滩，荡漾的珊瑚礁群，近乎透明的不同颜色的海水......美得不似人间。

在那个名叫汀巴汀巴的小岛上，我遇到了传说中的巴瑶族小朋友，他们坐在自制的简陋小船里，摇着小船向游客兜售椰子，椰子并不贵，5马币一个，合RMB8元左右，很多游客都会去买。

我们在离小岛不远的海里浮潜，又遇到几个巴瑶族小朋友直接从水里游到我们乘坐的快艇上向我们乞讨，有好心的游客给她们东西吃，结果引来一阵哄抢，这让她们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问了同行的马籍游泳教练，得知她们都是同一个家庭中的孩子，你问不出她们年龄，因为她们的父母也根本不记得她们的出生时间，巴瑶族因为没有人管，缺乏基本的节育措施，几乎每一家都有很多孩子，少的五六个，多的十几个，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

生在这美丽如天堂般的景色中，可是这些巴瑶族小朋友似乎活在“地狱”里。

由于没有国籍，她们不能上学，由于不能上岸，他们生病也没法医治，缺乏基本的医疗条件，能否生存下来全凭天意。

他们从婴儿时期就开始学习游泳，三四岁时就会摇着小船自己在海上飘荡，遇到游客就会用仅会的英文“money”向人乞讨。

“海上游牧民族”名副其实

“巴瑶”在印尼语里是“海上之民”的意思，这个古老的民族被人们比喻成“海上游牧民族”，大多数巴瑶族人的家由一间细脚伶仃的水上屋和一艘木船组成，破旧而简陋。

他们的小屋都是由木头搭成，由一根根细长的木杆撑起一个小屋，为了减轻小屋的重量，他们必须保证小屋的所有材料都非常轻薄，这就导致小屋不能太大，而巴瑶族大多数人家都有很多孩子，他们一家老小就只能窝在这一个狭小的小屋里生活。

而木头本身经不起浸泡，过不了多久就不能用了，他们只能一次次更换地方，无法有固定安稳的居所。

除此以外，他们还有一艘破旧的木船，他们每天都需要依靠这艘木船去捕鱼维持生活，很多时候为了生活，他们以船为家，在船上一待就是数月。

我们跟着潜水教练深潜时，潜水教练会教我们很多注意事项，还要戴上沉重的氧气罐和面罩，可是巴瑶人根本不需要，他们似乎是天生的潜水者，只需要一个护目镜，就可以轻松潜到水下30-70米的深水域，有些技艺精湛的巴瑶族潜水者甚至可以长达5分钟不呼吸。

事实上，巴瑶族的小朋友很小就开始接受游泳训练，为了帮助他们适应水下压力，提高潜水的效率，他们很小就被刺破耳膜。这听起来十分残忍，可却是让他们适应环境的最佳选择。

为了适应环境，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进化”

正常人潜水憋气最多半分钟，而巴瑶族则可以长达几分钟，是怎么做到的？

有研究人员曾对巴瑶族做过调查，他们使用便携式超声仪拍摄了巴瑶族人的肾脏，并对他们的肾脏做了测量，测量结果显示，巴瑶族人的肾脏比我们普通人大了整整50%！

我们普通人潜入深水后，身体就会发生很多变化，比如心脏跳动速率会减慢，四肢静脉会收缩等等，即便潜水很短时间，这些潜水反应也会有。

而巴瑶族人肾脏比我们都大得多，脾脏的收缩通过将充氧的红细胞注入到血液循环中来增加氧气浓度，延长了潜水时间，从而协助身体在缺氧环境中存活下来。

很多潜水专业人员都会通过坚持训练来提升肺活量，而巴瑶族人天生就有大脾脏，这是他们代代相传的特质，即便是不经常潜水的巴瑶族人也是如此，这就说明巴瑶族人在千百年来的进化中，已经形成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的脾脏特质。

有科学家认为，调查脾脏尺寸的基因是跟PDE10A相关，而PDE10A又控制着甲状腺激素水平，巴瑶族人经过遗传后甲状腺激素水平增加，从而脾脏也增加，这可能是只有千百年来生活在海上的巴瑶人的独特进化特点吧。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生活开始慢慢趋于现代化，没有国籍也没有身份信息的巴瑶人离现代社会却越来越远，贫穷、落后、文盲，使巴瑶族人倍受歧视和偏见，也使他们遭受很多污蔑和鄙视。

原来质朴的巴瑶族人，也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慢慢找到了另一种生活，很多人开始做起游客的生意，他们向游客兜售鱼类和椰子，很多巴瑶族小朋友也开始向游客乞讨，这使得巴瑶族的名声越来越差，人们对巴瑶族人的印象也从最初的淳朴变成了贪婪和短视。

在现代文明的碰撞下，我不知道巴瑶族人能不能重新构建他们新的生活方式，他们传统的捕捞方式也慢慢被现代科技所取代，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一天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会慢慢消失。

总之，我们每个人都要爱护大海、维持生态平衡，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如巴瑶族人一样靠海生活的人们，更是为了我们美丽的地球，为了我们子孙后代。

作者：等风来